杨志明：快递与家政服务主导中国农民工新业态 精准扶贫现成果

凤凰卫视4月28日《问答神州》，以下为文字实录：

吴小莉：“刘易斯拐点”到来，农民工就业结构如何改变？

杨志明：原来呢是男的当保安，女的当保姆。现在呢，男的当快递，女的搞小时工。

吴小莉：一人务工，全家脱贫

杨志明：越是贫困，外出打工的比例越高

吴小莉：技能提升，精准就业

吴小莉：打破常规的路径？

杨志明：改革传统的评定职业技术的路径，不拘一格选人才。

吴小莉：问答全国政协委员、国务院参事室特邀研究员，杨志明

“刘易斯拐点”到来，中国农民工结构发生巨大改变

吴小莉：根据统计，2016年，中国农民工的总量达到2.8亿人，占世界人口总数的3.8％。作为改革开放以来，从经济快速发展当中成长起来的新型劳动大军，农民工被认为是中国经济飞速发展的关键驱动力。然而随着人口红利的减缓，中国农民工的总量增速正在逐年下降，对此就有专家分析：争论已久的中国“刘易斯拐点”，已经到来。

在经济新常态之下，中国农民工的就业结构将如何改变？新生代农民工又有着哪一些新的诉求？带着这些疑问，前不久，我来到了北京，与全国政协委员、国务院参事室特邀研究员杨志明，有了一次相约问答。

吴小莉：部长好。

杨志明：小莉好。

吴小莉：：咱们两年没见了。

杨志明：对，你看，两年农民工这个，又发生点新的变化。

吴小莉：您曾经说过农民工的资源不再是一个取之不尽的蓄水池，它从无限供应到有限供应了，这个拐点出现在什么时候？

杨志明：我觉得是，高峰的时候应该是2010年，新增农民工1245万，以后呢，逐年下降。我们就说农民工总量增长，增幅下降，分布变化。沿海地区基本上是低增长、微增长、零增长，近年来还有一些负增长，主要是在中西部地区就地就近打工的有新的增长。带动了全国农民工总量增长。河南四川这些都是向外输出的农民工大省，近年来呢，他在本地就近打工的也比较多。像这个是河南富士康在郑州办的工厂，它也是一二十万人的规模，基本上现在在河南形成了外出打工的和在本省就地就近打工的一比一的比例。在中西部地区，就地就近打工的比沿海地区工资低10%左右，但是离家较近，便于兼顾家庭生活，农忙时候还可以帮一把。用我们的话来讲，也利于搞好对农民工的人文关怀，也有助于减少这个留守儿童。

吴小莉：产生的问题。

杨志明：留守儿童，留守老人等等产生的问题。

杨志明：我们通常把这个80后、90后出生在农村，打工在城市，或者在城镇务工经商的叫做新生代农民工。我们感觉到现在它有“三新”的趋势。

吴小莉：三新？

杨志明：对，三新。

吴小莉：新旧的新？

杨志明：新旧的新。你比如说第一呢，一大批新生代农民工呢，投入到快递业、家庭服务业等新的业态；第二呢，是一批优秀的农民工呢，成长为新工匠；第三呢，“五有”农民工呢，正在成为新“城归”。我们习惯于把出国留学、回国发展的称为“海归”，所以现在我们也可以形象地把在城市里经过打工磨炼，有点技术呀、有点资金、有点营销渠道、有点办厂想法，特别是和农村和家乡有乡村感情的返乡创业人员，把他称为“城归”。

吴小莉：有两个数字我们想请部长帮我们解读，我们听过一个纺织厂的老板说过一句话，他说现在纺织厂的工人平均年龄在40岁以上。那也有一个数据显示，现在农民工的平均年龄到了38.9岁，这两个数字又意味着什么？

杨志明：这就是说，我们现在是老一代农民工和新生代农民工呢正在交错中，今后一个时期呢，还会讲会产生中生代农民工。也就是说老一代农民工呢，当初是拎着编织袋然后进城的，现在新生代农民工是推着拉杆箱进城的。“老一代”是进城挣钱回乡发展，那新生代农民工是进城就业融入城市发展。老一代农民工背负着经济家庭责任，那新生代农民工还追求自我价值实现。老一代农民工遇到问题是忍一忍，那新生代农民工遇到争议还要追求权益平等。所以分析新生代民工的合理诉求，满足他们的殷切希望，也是我们推进农民工市民化的重大任务。

快递业与家政服务业主导中国农民工新业态

吴小莉：对于中国农民工总量增速的不断下滑，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曾经提议：要另辟蹊径，通过信息咨询、技能培训等手段，逐步地把农民工引向新业态。在采访中，杨志明告诉我说，近年来，农民工的就业结构已经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大量农民工从以制造业、建筑业为主的第二产业，逐步地转向从事第三产业。伴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中国电商的物流需求也不断地加大。根据统计，中国快递一年的业务量早已突破200亿件，超越了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快递大国。而农民工，则是快递大军当中，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

随访：

杨志明：看看路边的这个快递配送站。嗯，你看，这是他那个车呀。来，你站长说说，你们有多少个车呢，你们现在？

站长：我们是那个16个。

杨志明：16个车？

站长：16个车。

杨志明：16个车，每天大概寄送有多少件呢？

站长：周一到周五的话是那个2200多单，每天。

杨志明：2200多单，那就是一天平均，是一个人然后的话，那个是上百件呢？

站长：对，一百五六，一百五六。

吴小莉：电子商务如果太快的这个发展的话，你们这里的人员，人手调配，比如说当时就几大节日的时候，你们这里人很忙了吧？

站长：对，那时候大促的时候是很忙。然后我们那个总部的也有那个支援的人下来。

吴小莉：您自己也会去配送吗？

站长：是的，那个货量特别大的话也是。

主持人：也会帮助？

吴小莉：因为电子商务的快速发展，有一个行业迅速进入大家的眼帘，快递小哥，不论是去了美国上市敲钟，或者是在内地的资本市场上市敲钟，都看到了快递小哥的身影。

杨志明：是的，中国电子商务的快递发展，然后的话呢，就是带动了快递业的加速发展，那么也拓宽了农民工的就业渠道。以我的感觉呢，也可以说是农民工快递员支撑了中国快递业的崛起，以农民工为主体的中国快递员呢在世界上成为超级快递，他们的日均快递量呢相当于世界平均水平的两倍。去年“双十一”我们到快递站做了个调研，一个农民工快递员一天快递量都在100件以上，也就是中国农民工的快递员以自己的勤劳支撑了中国快递业的崛起。所以您刚刚提到2014年在美国上市邀请农民工快递员敲钟，也是马云以独特的眼光，看到了电子商务在进行了支付交易以后，物流这个环节中农民工快递员至关重要，所以他看到了农民工快递员在现代服务业中的潜力。我认为呢，这样做的话也是对农民工快递员的一个肯定。

吴小莉：家庭服务业是农民工投身新业态的另一个集中选择。有人戏称：在北京，硕士易求，好的家政工难找。根据预测，2020年，中国的家庭服务业将达到三千万人的就业需求。

随访：

杨志明：现在有这样一种情况，我在河北石家庄这个劳动力市场，我看见很奇怪。我说现在还有人居然排队培训，我一问她们培训什么，她们说培训家庭服务业，就是这个育儿嫂或者是育婴师。我说为什么呢？她说现在小孩大了到外头上学的，也不用我在家招呼了。老公再说打工去了，婆婆公公身体也好，也不需要照顾，我就出来。出来干什么呢？别的技能没有，觉得干这个活的话，经过培训培训，我有实践经验就可以上手了，还收入还比较多。

女：对对。

专访：

吴小莉：经济进入新常态的情况之下，2016年的家庭服务业的就业增长还有260万人，我们也很想知道现在家庭服务业需求的缺口还有多少？

杨志明：这个家庭服务业呢，上有中央关注，下有百姓关心。我们做了调查研究，国际上的发达国家呢，是一般30%的家庭有家庭服务的需求，中国妇女呢是勤俭持家，仅有15%的家庭有家庭服务需求。但是近几年来然后增长较快，这就是随着人口老龄化、家庭小型化、家庭劳动社会化。

吴小莉：双新家庭。

杨志明：和加快实施二胎政策，都使家庭服务业的需求出现了快速增长的趋势。国际上的家庭服务呢是26个业态，处于中高端的是家庭的管家、家庭教师、家庭护士、当然还有家庭保洁师等等。我们国家呢现在基本上是以，就你讲的，是以家政服务、老年陪伴服务、病患陪护服务还有小区照料服务为主。就按每个家庭有15%的需求，到2020年呢是三千万的就业需求。到去年仅仅有2200万人的从业人员，也就是说到2020年，每年都需要有近200万的然后。

吴小莉：新增？

杨志明：就业机会，需要农民工去投入。

吴小莉：这速度能够赶得上，这个市场的需求吗？

杨志明：还是基本上是供不应求。所以有人问在北京怎么样呢？那北京的然后是硕士易招，好的家服工难寻嘛。所以有人问，说北京月嫂的工资为啥这么高呀？我说月嫂月薪万元也是市场选择，是供需情况决定的。

吴小莉：也就是说这市场的需求很大，市场的就业的机会还是很多？

杨志明：是的，是的，是的。

吴小莉：另外呢，您也提议应该减免家庭服务业的一些税收？

杨志明：这个是国务院关于发展家庭服务业，促进就业的意见里面，已经明确，然后的话，对于家庭服务业的企业免征营业税三年。到去年的话，那个是，然后的话又进行拓展，继续延长三年，是的。也鼓励呢有条件的给予农民工从事家庭服务业的社保补贴，北京在这方面走在前头。北京对于家庭服务员工制企业的员工给予50%的社保补贴。非员工制的企业，现在也可以然后的话，作为然后灵活就业人员，比照居民社保参加居民养老保险，居民医疗保险，也在推进这项工作。

推进企业文化，营造关爱农民工的社会氛围

男：我有个梦想，也是我女儿的梦想，希望借“618大促”，给她买一台电脑。。。男：我的梦想就是希望我们家孩子健康地成长。

男：肯定是挣，多挣点钱。

吴小莉：多挣点钱、来北京旅游、给孩子买电脑，在随访过程中，当我向快递小哥问到，你最想要的是什么的时候，这就是他们给出最朴实的愿望。有人说，“漂泊”，是最能刻画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特征的一个词语。与老一代不同，这一代80、90后的农民工有更高的职业期望，也更为渴望融入城市社会。因此，他们只能够在不同城市、不同行业中不停地变动，以求寻得更好的发展机会。

随访：

杨志明：你大概说这一，这一个月收入多少钱？

站长：我们那个站长是六七千块钱吧。

杨志明：咱一般的这个快递员呢？

李总：一般快递员大概也是六七千左右，是扣了公积金之后的，如果加上公积金收入的话，大概八千多。

杨志明：你现在招这个快递员，感觉到困难不困难？

工作人员：整个快递行业招聘有点困难。但是因为我们是，给员工是足额缴纳五险一金的，所以说，这块儿口碑非常好。

吴小莉：你们住宿呢？公司有安排吗？ 还是自己安排？

李总：会少量员工提供住宿，一般有四个铺位。

吴小莉：16个人，这只有四个铺位，那这周围又比较贵，那他们其他人的住宿怎么办呢？

李总：他们一般合租，会找稍微便宜的地方合租。

主持人：但这是公司负责，还是他们自己要负担了？

李总：他们，如果刚来的时候是住在这里面，公司帮他过渡一下，过渡好了他们有的不愿住了，因为有的还有老婆孩子之类的，不方便，所以需要自己租房子。

杨志明：都是在哪儿，在地下室？

李总：都有。

杨志明：都有？

李总：应该都有。

杨志明：大概租房的有个是价格是什么？

李总：一个人几百块钱折下来是，平均下来，他们能够承受的。

专访：

吴小莉：很多人发现电商的这个蓬勃发展，快递业的蓬勃发展，但是有多少人去关注这些快递员，或者是电商的从业员缺少五险一金这种现象，这种现象普遍吗？

杨志明：这种现象存在的，大的快递公司，我们调查下来基本上都能依规缴纳，那么到了二三线城市里面，一些小的、间歇性的，然后流动性大的，然后这个情况也存在你讲的这个少缴或者是没有缴足的情况。

随访：

杨志明：来，是，是，小伙子，你是，你也是快递员吧？

快递员：对呀。

杨志明：你是哪个地方人？

快递员：山东的。

杨志明：山东哪个地方的？

快递员：山东日照。

杨志明：日照，你是职业技术学校毕业的？还是。

快递员：不是。

杨志明：还是高中毕业，初中毕业？

快递员：初中毕业。

杨志明：初中毕业。

快递员：对。

杨志明：来快递干了几年了？

快递员：干了有5年了。

杨志明：5年了？

快递员：对。

吴小莉：我们方便知道您是几零后吗？

快递员：80后的。

杨志明：正好，咱们新生代农民工。

吴小莉：您未来希望在城市里做什么？或者是说您希望在这里还要待多久？

快递员：如果是按个人愿望，肯定是希望一直在这儿待着。具体的还得说看家里的一些事情，去处理后期的，还是按照就是说孩子这一块儿。

吴小莉：那孩子还在日照？

快递员：对，还在老家。

吴小莉：那你，问题是你如果想不想有一天，把他们接到城市里头来？

快递员：肯定是想的。最担心的就是孩子的上学问题嘛。怎么说呢，比如说农村的户口，户籍跟城市的户籍，上学这一块儿还是差很，很多的，担心的就是这一块儿，比如说中考，高考什么的，你必须得回原籍或者怎么着的，虽然说现在小，咱也得考虑到这一点嘛。

吴小莉：嗯。

杨志明：所以农民工经常说呀，我干这个苦一点累一点的活呀，我也认了，因为文化偏低嘛。我来这儿城市打工呢，就是想让小孩呢，然后也能够到城市里享受一下优质的教育资源。这个北京呢，正在落实国家的，关于农民工然后的话，这个是子女随父母进城打工，接受义务教育，以后进行中考，这样的具体办法。

专访：

吴小莉：都看到了快递小哥，他们现在比较大的愿望就是赶快拿到钱，是不是有保险他们没有这么在意，只是觉得能够挣到钱。怎么样让快递这个行业也成为一个有远景的行业？

杨志明：您讲的这个是从这个发展的角度看，非常好。小时候呀，我们对这个绿色的邮箱、绿色的邮筒、绿色的邮政人员是羡慕的，那么现在的快递呢我们感觉到这个电商是先进的，运输工具是落后的。不少地方都是三轮蹦蹦车改装的。也有像你刚刚说的，农民工快递员中的，像手套呀，工作用鞋呀也不是很齐，也不是很齐备的。这样的话就需要，然后构建绿色快递，把这个快递车作为新能源快递车，对包装箱呢就可以依规建设绿色包装箱，特别是对于农民工快递员应该给予劳动权益的保护。去年4月21号，农民工快递员在北京市，和然后的话，快递车和一个黑车轿车有刮擦，后来这个车主呢对农民工快递员扇了耳光。后来那个是，紧接着这个（快递）企业的业主呢，然后也出来发声，然后的话，国务院农民工办、全国总工会郑重发声，对这个车主依规进行了处罚，在全社会就是要不断地营造关心关爱农民工的社会氛围。

精准扶贫显成果：打工一人、脱贫一户

吴小莉:2017年的三月，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今年农村贫困人口再减少1000万以上的目标要求。而在其中，推动劳务输出以助力脱贫，成为了精准扶贫的亮点。根据统计，2016年全国农民工的年均收入水平达到了人均39300元人民币，远远超过人均3000元左右的国家贫困线。一人务工，全家脱贫，成为了不少贫困地区家庭的真实写照。

专访：

吴小莉:您在4月9日到16日，也去了一趟湖南，跟着全国政协副主席杜青林进行了考察，作为精准扶贫的监督性考察和调研，您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杨志明：我们走访了3个村，32户，印象最深的呀，是我感觉到这个“七九现象”呢十分突出。也就是越是贫困连片的地方，由于以传统农业生产为主，收入较低，外出打工的比例越高。我们调查下来呢，这3个村子外出打工比例达到了76%。

吴小莉：贫困地区外出打工的比例比较高，有没有办法足以支撑家庭的脱贫？

杨志明：基本上是打工一人脱贫一户，精准就业，精准扶贫。贫困地区的农民工呀，勤劳吃苦，踏实肯干，这是他们的长处；但文化偏低呢是他们的不足。越是贫困户，在外出打工中呢由于文化偏低，干这个苦脏险累的活的比例越高，调查下来呢占到93%。就是推进经济转型呢，他们退出普工的岗位，也在增加。也就是说产业升级呢倒逼农民工技能提升。就是在这个精准扶贫中间呀，在精准扶贫中，怎么样把贫困地区的农民工由普工培养成技工，二三十岁，年轻又有些文化，如果给他们技能武装，那将是宝贵的人力资源。

改革传统职业技术评定路径，不拘一格选人才

吴小莉：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尽管拥有补贴政策，如今仍有六成的农民工从未接受过技能培训。2007年的4月21日，中国社会科学院与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联合发布的《农村绿皮书》当中提出：要加大对于“农村技能性工人”的培育力度，以拉动农民工月均工资水平提高。

吴小莉：在这次的随访当中，杨志明带我来到了北京的一家家政技能培训学校。在这里，来自全国各地的农民工学员将接受15天的培训课程，并且享受免费的食宿补贴。在经过专业的鉴定后，她们能够获得国家颁发的职业技能培训证书，精准就业。

采访女：我们今天来看的这个是一个培训。

采访男：这是个实操。

采访女：实操？

采访男：培训中间又分为了几个环节，这是个实际操作的，有这个是，然后的话，理论的上课，有实际的操作，他们结成叫实操。大概你，这个培训有多长时间就可以了？

被访女：我们这是，一共是150个课程，今天是我其中一个，老人护理里边的病患护理，我们还有育婴师四节课。还有那个像家具保洁，电器的使用等等等等，一共是14节，14天的课程。

专访：

吴小莉：您也多次提到技工的技能提升是有助于稳定地脱贫，持续地增收。现在目前来说技工的技能提升或者是培训的比例有多少？

杨志明：目前就全国来讲，接受过政府技能培训补贴的是在三分之一以上，这些年来有了较快的提高。去年呢全国培训，全国实施农民工技能培训计划培训了2200万农民工，其中这一千多万呢都是初次培训，还有另一千多万呢是在岗的纵向提升培训，比如从初级工到中级工，中级工到高级工，然后优秀的还可以成长为技师。现在基本上都是引导性的培训，都是在这个输出地的培训。那么到了输入地以后，到了工厂，到了建筑工地他还可以进行，还要进行二次培训。所以这样下来我们做了个比较，如果把输出地和输入地对接起来，你就说这个企业需要的用工和然后的话，那个是乡村向外输出的然后劳动力对接起一下的话，搞一次由普工培养成初级工这样一个过程就可以缩短。

吴小莉：很多的乡企其实是小企业，可能没有办法做这样的事情，那么农民工或者这些技工的流动性又很高，怎么样解决这些问题。目前这种输入地输出地的这个结合，和乡企加入的这种状态，这种模式已经全面铺开了吗？

杨志明：这个乡村和企业直接对接培训，现在速度在加快的。你像的话，那个是就是以家庭服务业为主的一个集团，它就是把北京和山西省的吕梁山区他们对接起来，在一块儿是搞培训。长期以来在输出地，也就是乡村自己培训的，都是城镇以后找到工作企业再进行培训的，这样的两张皮的这个培训呢，现在这个通道正在打通，叫做乡村和企业直接对接，加快农民工技能的培训。

吴小莉：以您来看中国的进城务工者的技能水平，现在目前在什么样的水平上？

杨志明：中国农民工这个技能水平总体上在加快提升，我们现在然后的话，那个是以倡导工匠精神，我理解呢，这个工匠精神就是以忘我的劳动对自己的产品精益求精，追求极致。当然呢广义的讲也可以是推陈出新，在这个打工过程中也可以琢磨一下改进乃至改良，到创新。

吴小莉：对于拥有技能的中生代农民工，杨志明曾多次呼吁，要打破传统的职业技能鉴定路径，采取技能竞赛的方式，先依实评定，再补文化课，加快补齐技能人才不足的“短板”。

吴小莉：您曾经提到过，就是技能培训对于职工非常的重要，尤其是技工。那么老一代的进城务工者，年龄比较大，他们从事的也是一些高危的或者是高劳动力的行业，比如说运输或者是建筑，这一代的进城务工者又该进行什么样的培训，他们还有机会进行培训吗？

杨志明：这些“老一代”的农民工呢，大部分实际已经掌握了一定的技能，

吴小莉：在实践当中？

杨志明：在建筑工地，在实践当中，你比如说建设工是，（进入）工地以后，企业对他们培训也好，师傅带徒弟也好，捆钢筋的、搞电焊的他大部分都掌握了这个技能的，所以通过技能竞赛以后把他们挖掘出来，给他们有相应的职业技术职称，也是符合实际的。这样的话我们是双轨，这一轨呢，是通过职业技术学校和职业技师学院开设专业，培养高级人才，一般职业技术学校毕业以后就是高级工，职业技术学院毕业以后就是准技师，它是这是，然后我们多年来在延续着这条路在走。另一轨呢，就是说呀，组织技能竞赛，叫先拼后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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